“聂塔罗夫,好久不见,你怎么会突然到萨罗塔斯克这种小城来,不是听说你在雪京大赚了一笔,这次来是干嘛?”商人行会首领半撑在柜台上,向那个刚刚从门外走进的中年男人问道。
“好久不见,老大,我可聂塔罗夫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家伙,当年我可是从萨罗塔斯克起家的,怎么可能会忘呢。”
“好了,你这家伙,别贫了,说吧,这次回来是什么事?”
“我吗?我…过来进一些货,当然,如果我成功不了,也会有其他人来进货的。”
“你这家伙,神神秘秘的,究竟是什么货,搞得这么神秘?”
聂塔罗夫摇了摇头,转身向门口走去,他打开大门,转头神秘的笑了笑说道:
“老大,我发誓,你不会想知道的。”
“聂塔罗夫,你准备去进一些什么货啊?”聂塔罗夫走出商人行会,转角走到小巷深处,一声若有若无地笑声传来。
“尤文图斯,如果不需要舌头可以和我说,不用这样叫我,我会很乐意帮助我的同事的。”
“聂塔罗夫·卡察其,我说过,不要叫这个名字。”
“尤文图斯·安德诺夫,我同样也警告过你,不准提这个名字。”
两人话音刚落,恐怖的气势凶猛无比的喷涌了出来,小巷里的垃圾桶瞬间被余波压成了纸片般薄的铁片,但气势又仅仅控制在小巷子里,没有一丝泄露到大街上。
五秒后,两人同时收起气势,风轻云淡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“你别忘了,我们这次的目的是殿下,其余的事都不要节外生枝。”尤文图斯沉着脸离开了小巷。
聂塔罗瞥了一眼地上的铁片,手指一挥,小巷中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,他冷哼一声,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。
墨林正在做晚饭。
客厅的餐桌旁,墨渊与墨染正等着父亲把晚餐端来,墨林看了看锅中已经煎糊了的香肠,扬了扬眉毛,转身倒掉了那散发着异味的食物。
如果娜阿尔还在,就不会这样,虽然娜阿尔也几乎不会做菜,但至少不会把香肠煎糊。
正当墨出神时,一阵不轻不重地敲门声响起。
“谁啊?”墨林打开门,门外的台阶上年轻的商人微笑着看着开门的男人。在看见聂塔罗夫的那一刻,墨林的瞳孔急剧地收缩,尾巴上的鳞片都瞬间绷紧。
“先生您好,冒昧的打扰您了,我是冬脊商会的成员,不知道我带来的这些货物里面有没有您能看得上眼的。”聂塔罗夫笑着说道,缓缓睁开了微眯着的双眼。问道:“还是说,您有更好的货物能卖给我们,我也能接受。”
在短暂的震惊后,墨林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,阵痛与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弥漫在味蕾上,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“抱歉,不过还是请你稍等一下,我还有些事情没有交待清楚。”
“好的先生,我们……一直都会恭候您的。”
墨林轻轻关上门,转身冲到了餐桌前面,他紧紧地抓住儿女的肩膀,死死的盯着他们的脸。
“接下来爸爸所说的每句话,你们都要听好。”
姐弟俩在被惊吓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,墨林再一次看了看儿女们的样貌,深吸了一口气说道:
“我说完了以后,你们马上就从后门跑出城,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。如果一切顺利的话,我会来找你们,如果我没有出现,你们就向南跑,跑到伊诺索特和炎黄龙盟的边境哨所,把这块令牌给他们看,他们会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。”说罢,墨林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红色的令牌递给墨染。
“墨染你是姐姐,要照顾好弟弟,墨渊你也要帮姐姐的忙,不要忘了妈妈教你们的,如果是你们,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。”在父亲的注视下,姐弟俩紧张的点了点头。
墨林深吸一口气,站起来去开门,姐弟俩也是飞奔向后门,在踏入后门前最后一刻,墨渊转头看向父亲伫立在门前的身影,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背影。
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儿女已经跑出了安全范围后,墨林才打开了大门,门外聂塔罗夫依旧站着哪里,带着微笑望着他。
“先生您……”话音未落,墨林抬手打断了他的话,冷眼望去:“聂塔罗夫,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假惺惺的话,我觉得你也快装不下去了。”
“是吗?”聂塔罗夫收起了笑容,周围的一切宛如掉入了冰海,冰寒刺骨。
“墨林,你确定要在这里激怒我吗?你是想让这一整城的无辜百姓都为我们的冲突而陪葬吗?”聂塔罗夫凑近了问到。
“那么,聂塔罗夫,是谁给你的勇气来独自挑战我?”墨林抬手,两把黑色的长障刀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,刀鞘未落,刀光已将光影绞碎,冷冽的锋芒蜿蜒盘旋着手臂而上。
“早就从塔拉哪里听说墨家刀法他敌不过,不如让我来试试如何?”聂塔罗夫从阴影中扯出一把长剑,黑色的外骨甲从皮肤底下渗透而出,将他的身体紧紧包裹住。
“那么,你也应该准备好了挑战我的代价吧?”
天色已暗,城墙根下的守军也垂头打着瞌睡,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两个小孩悄悄跑出了城,城门没关,但也只能让小孩自由出入。
奔跑在城市之外看看远处的晚星,夜晚听着稻田里的蛙声和草丛里的虫鸣,风是凉的,天是黑的,夜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月和无数的繁星,无论是墨渊还是墨染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景色。
但他们此时却无瑕去顾及那样的景色。
突然墨染停下了脚步,道路的前方白桦林间站着一个年轻人,他周身的气质如若一名学者,但墨染却无来由的感到了一股胆怯。
她咬了咬牙,抓起弟弟的手就要向后跑。
“姐……姐姐。”墨渊扯了扯墨染的手,墨染才发现年轻人缓步走向他们,她的手在颤抖,她在恐惧,但却不知从何而来,年轻人止步于她面前几步处,伸手探向她。
那只手在墨染的眼中无限放大,她不知为何恐惧,她的身体逐渐使不上力而失去意识。
“姐姐?姐姐!”墨渊的呼唤声将她沉沦的意识惊醒,她连忙退后护住弟弟,一脸警惕地望着对方。
“你是谁?你跟那个人是一伙的吗?”墨染大声质问到,但她的双腿却止不住地发抖。
“请别将我和聂塔罗夫哪种人混为一谈,忘记自我介绍了,在下尤文图斯·安德诺夫,我们是专程来迎接殿下您的。”年轻人微微欠身。
“殿下?你是在说我吗?”墨染指着自己,疑惑地问道。
尤文图斯点了点头说道:“只要殿下和我们走,我们就立马离开。”
“姐……”墨渊抬头看向墨染,墨染放开了紧抓着墨渊的手,走向尤文图斯。
“我和你们走,放过我的弟弟。”
“姐姐!”墨渊见状追了上去,墨染突然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墨渊,脸上的神情淡漠疏离,那绝不是墨染平日里的表情,墨渊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,墨染笑了笑,蹲下身来,将怀中的令牌放在了墨渊手中,令牌化作一道金红色的龙印烙印在墨渊的手臂上。
“答应姐姐,原谅姐姐,如果可以,以后好好照顾爸爸,不要挑食,要好好长大,终有一天,我们还会相见的。”
“不要!姐姐!姐姐!”墨渊再次追了上去,墨染头也不回的走向尤文图斯开启的法阵。
“可以……让我的弟弟睡会吗?”墨染抬头望向尤文图斯,尤文图斯微微一笑,下一刻他的手出现在墨渊身后,在他的后颈上轻轻敲了一下,墨渊在最后失去意识前只记得姐姐转头对他说了什么。
但他听不清。
墨染转身伸手去触碰那紫黑色的法阵,就在她的指尖刚刚碰到法阵上漂浮的咒文时,一阵强大的风压倾轧而来,尤文图斯脸色一变,侧身挡在墨染身前,黑色的骨甲同样从毛孔中涌出,紧紧包裹住他的身体。
刀刃砍在骨甲上的声音清脆作响,狂风呼啸而过,白桦林被吹得摇摇欲坠,还有几颗被拦腰折断。
“阿瑞泰斯!”尤文图斯吼道,闪身抱住墨染往一旁躲去。
“老人家,不如和我来一场?”
突然另一道身影奇兵天降,砸在了两人中间,在干冷的土地上扬起沙尘,在比起尤文图斯和聂塔罗夫他要健壮得多,一只手拄着两米长的巨斧站起身来。
“……”安德鲁恩没有说话,单手握住佩刀警惕的望着他。
“交出那个女孩。”
“老人家,你也是知道不可能的吧。”阿瑞泰斯扬了扬手中的斧头。
“那就先击败你,再去追他。”
“老人家,人老了口气可不能这么大。”
下一刻,两人几乎同步冲向空中,空气在他们身上摩擦产生巨大的音爆,就像是雷鸣般刺耳。
“走吧,殿下。”尤文图斯拍了拍墨染的肩,墨染最后一次转头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墨渊,抿了抿唇,消失在了蓝色的光影中。
这一切对于熟睡中的萨罗塔斯克普通人来说,这不过是几声春雷罢了,如果有人听到,他们也只会祈祷来年的收成更好,少一些天灾人祸,他们不关心,也没必要关心。
“嘿,亚历山大你看。”
“啊,一个小该恩斯啊,看起来应该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“到时候又能喝个痛快了,哈哈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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